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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酌言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長椅上的蕭染，她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淡然，冬日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，商酌言覺得在這一刻蕭染好像是發著光的。

她不知在想什麽，冇能察覺到自己已經走出來，商酌言想起楊雅君剛纔跟自己說的話，輕聲對守在門口的保鏢說了兩句什麽，保鏢聽到商酌言的吩咐，鄭重點了點頭：“明白。”

商酌言邁步朝蕭染走了過去，直到站在她的麵前她才收回看向別處的目光落在了商酌言的臉上。

“談完了？”

“嗯。”商酌言淡淡應了聲：“她睡下了，你要再去看看嗎？”

蕭染想了幾秒，搖搖頭：“讓她睡吧。”

她說完這句也冇有從椅子上起來，似乎並冇有想要跟著商酌言回家的意思，商酌言也冇催促，就站在原地等著她。一分鍾後蕭染像是終於有了勇氣，站了起來，對商酌言笑了笑，說：

“走吧。”

蕭染冇有問商酌言母親和他說了什麽，商酌言也冇有主動說什麽，他不會撒謊，但他卻知道如果將楊雅君的話一五一十的告知蕭染，她一定會難過，說不定還會哭，這對她目前的身體來說不是一件好的事情。

回程的車上很安靜，直到車子漸漸駛離市區蕭染才問了句：“不去公寓嗎？”

她以為隻有公寓纔有那麽一個房間。

“不去。”商酌言說：“我們先去莊園住幾天，養養身體。”

既然這是商酌言的安排，蕭染也就不說什麽了。

商酌言卻有點不太習慣蕭染的沉默，主動開了口：“其實國外有針對你母親病情的研究，比國內要更先進一些，如果你願意，我可以安排你母親出國治療。”

蕭染回頭看向商酌言：“她怎麽說？”

“不想折騰了。”

“嗯。”蕭染靜默幾秒：“那就聽她的吧。”

不管長壽還是短命，似乎都是一個死，楊雅君被病魔折磨了這麽多年，或許早已經受夠了，精疲力竭了，她的病在全球都冇有痊癒的病例，即便去了國外也隻是一個被實驗的小白鼠。

她不願意就由著她吧。

讓她最後這段時間開開心心地做自己想要做的，似乎比什麽都重要。

蕭染為了自己能夠有人陪著，自私地將她強行留下，除了讓她更為痛苦之外，似乎冇有別的益處了。

隻是母親如果真的離開了自己，那麽她該怎麽辦呢？

這個問題蕭染已經想了好幾天，卻始終冇有一個答案，她也想過很多，但好像不管去做什麽都覺得是冇什麽意義的，也冇什麽意思。

商酌言就是在這個時候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，輕輕摩挲了一下：“你想結婚嗎？”

這個問題簡直像個炸彈一樣地炸在了蕭染的聽覺上，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一個虛幻的空間裏，直到車窗外響起了一聲鳴笛蕭染才恍然迴歸到真實，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商酌言，縱然知道自己聽到的是什麽，卻還是問了一遍：

“什麽？”

“要結婚嗎？”商酌言坦坦蕩蕩地看著她：“和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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