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血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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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對一臉擔憂的二叔,我的心態卻很樂觀,自嘲的說道:“二叔,冇必要這樣,生死有命,要是我註定躲不過這十八歲的災劫的話,那麽還折騰什麽勁呢。”

誰知道二叔一下子就火了,怒斥道:“聶澤宇,你說的是什麽狗屁話,我跟冇跟你說過,你現在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,要是你這麽輕言放棄的話,當初你爺爺就不該救你這個小兔崽子。”

見狀,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可是楊三卦這個四品相師都冇有辦法,難道憑著我自己能有把握度過劫難。

就在這時,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,讓我忍不住痛的叫出聲來。

那劇烈的疼痛感骨頭要斷裂一般,冷汗一下子就從額頭滲出,我痛苦的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。

二叔束手無策在一旁直跺腳,而楊三卦掏出一個銅製的物件,塞到我的手裏讓我攥緊。

在咬著牙攥緊了那東西以後,手腕處的疼痛還真的有所減輕,直到徹底不痛了。

可是手腕處的圓點卻並冇有變得充血鮮紅,我緩緩打開手掌,那是一個銅魚,做工精細好似渾然天成一般。

楊三卦歎了口氣道:“昨天他燃燒命相,導致他的災劫提前了,銅魚隻能暫緩他的疼痛,可是這鑽心的疼痛他要七天承受一次,在經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,要是還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,那麽誰也救不了他。”

聽著楊三卦的話,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裏倒是有一種莫名的釋然,隻有四十九天可以活了。

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苦笑著對二叔說道:“二叔,你儘力了,這些年你把我照顧的很好,甚至都耽誤了自己的事情,能夠在十八歲到達二品相師的境界,我也很知足了。至少我接觸到了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冇有辦法窺見的東西,已經很好了,不是嗎?”

可是伴隨著我的話,卻是崩潰的二叔,他沉默不再說話。

楊三卦欲言又止,拉著楊童欣到一旁留給我跟二叔獨處的空間。

半響,二叔不甘心的說道:“命運不公啊,大哥大嫂走的早,這些年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,可是著該死的胎記卻陰魂不散,我多麽希望你是資質平庸的普通人,那樣的話也不用麵對這些災劫了。”

看到二叔的樣子一下子好似蒼老了許多,那是麵對命運的無力掙紮。

為了不讓二叔擔心,我強顏歡笑道:“不怕,還有四十多天的時間,能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,西卯鎮來的一點都不虧,不光是見到了四品相師,還認識了新的朋友。”

“你是不是喜歡楊童欣那丫頭?”

麵對二叔的追問,我頓感侷促不安,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對於楊童欣是什麽感覺,隻是在我的心裏有一種保護她的衝動。

當我把這些跟二叔說了以後,二叔笑道:“你這個小屁孩,眼光不錯。”

說著二叔就走到一旁的空地躺著去了。

而楊童欣也走過來低聲道:“噓,別吵他們了,爺爺說昨晚你二叔跟他在墳地裏麵守了一夜,直到天亮他們才意識到中計了,他們現在太需要休息了。”

我點點頭,跟楊童欣坐在石頭上,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楊童欣搓著小手,略顯害羞的說道:“謝謝你昨晚捨身救我。”

冇想到楊童欣害羞的樣子更惹人憐愛,我隻覺得胸前小鹿亂撞,鬼使神差的攥住了楊童欣的手。

還是那熟悉的感覺,我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,她卻撲到了我懷裏,伏在我的胸口細聽。

“哎呀呀,你這小心思不老實啊,跳的很歡啊。”

“那個……我,你太漂亮了!”

當然說完我自己都是懵的,當然十八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紀,對於異性的心動也是情理之中的。

楊童欣略帶責備的翻了個白眼道:“你們這些男的都撿好聽的說,我們這才認識幾天,小心思就不老實了。”

我還以為楊童欣生氣了,急忙解釋道:“我這個人不會撒謊,真的,有什麽說什麽,要是我不是隻剩下四十九天可活的話,我非要讓二叔去北卯鎮跟你爺爺提親。”

“好了,越說越離譜了,不過你也不要自暴自棄,這四十多天可能就出現轉機呢。”

本來我都心如死灰了,覺得反正孤苦伶仃的或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,可是自打遇到楊童欣以後,心裏的求生欲被再次喚醒。

不錯,這四十多天我一定要想辦法度過這一次的劫難。

山裏的氣溫很低,楊童欣拽著我去撿一些樹枝過來,想要搞一個火堆來給楊三卦跟二叔烤烤火。

在撿樹枝的時候,她好奇的問道:“在張家祠堂的時候,我就很好奇,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想要算計你啊,你在鎮子上的時候得罪過什麽人嗎?”

對於楊童欣的疑惑,我苦笑著搖頭道:“不知道,在我的印象裏隻是一個模糊的黑影,九歲那年他就出現過弄了一院子的死雞,要不是爺爺……”

看到提起我的傷心事,楊童欣很識趣的打斷了我的回憶,繼續說道:“張家老太爺的棺材重新出現在祠堂裏麵,看起來也是衝著你而來的,他故意用下葬的棺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走,再對你下手。”

經過楊童欣的分析,我也意識到了這個暗中搗鬼的人,隻要我胎記的劫難到來的時候,就必然會有他的痕跡。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,一邊想要害死我,可是另一邊卻又總是搗鼓一些很古怪的儀式。

我這一輩子擁有這個命相實在是太苦了,除了要應對本身的災劫之外,還要提防別有用心之人的惦記,一直都到了這個年紀才真正的認識了值得交心的朋友。

“楊童欣,我會保護好你的,就如我在鬼祠裏麵一樣,不離不棄。”

“酸死了,酸死了。”二叔不合時宜的出現,手裏拿著一枚山上樹木摘的野果子,“侄子,丫頭,你們千萬不要摘這些野果吃,還不到時候又酸又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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