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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6章板磚？

說那是碗，其實倒也不是十分正確，隻是初一看去有點類似罷了，比小碗來得要更加矮上一些，更像是一個小盤。當洪老太太拿到賈似道的眼前的時候，卻是可以看清楚，這應該是一個筆洗。

唯一可惜的是，筆洗上有過碎裂的痕跡，已經修補，隻是，那修補的水準，實在是，那個讓賈似道壓根就冇辦法說了。難怪洪老太太是用雙手捧著出來的呢。

“這東西的年頭，應該比那套瓷器還要早一些，不過，期間打碎過。那時候老頭子也還健在，老頭子說這東西即便是碎了也能值個不少錢，便找人補了一補，隻是補得不太好，這不，後來擱在櫃子裏就冇怎麽動過了。”洪老太太對著賈似道說道，“要不是你提起來，我還真想不起來有這麽件東西來。你看看，還中意不？”

賈似道冇有直接去接，尤其是看到這筆洗是修補過的，那就更加的小心了。

老太太把東西擱在茶幾上，賈似道才上手。

筆洗渾身是用骨膠修補的，底座的一邊，還缺了一小塊，骨膠的粘痕有些扭曲和凸起，不過份的說，這樣的修補技術還不如不補，簡直就是有些慘不忍睹，十分的難看，甚至有些刺眼。

連劉宇飛站在邊上，看著賈似道那專注的眼神看著手中的筆洗，都有些看不過去了，禁不住有些懷疑地嘀咕了一句：“不是吧，這樣的一件破瓷器，你也看得上眼？”

在劉宇飛看來，眼前這件瓷器，壓根就冇有仔細去看的必要。暫且不說其是不是有著作舊的嫌疑，就拿現在市場的一些修補過的瓷器來說。就賣不出太高的價錢。別說是修補過地了，哪怕就是完整的器型，釉色什麽的，也都還不錯的，除去那幾個特別的種類之外，大多都是值不了幾個錢的。

眼前的這個，劉宇飛雖然覺得在顏色上，還是挺漂亮的。有點發青，倒也適合他地審美觀。整體看上去，上麵還佈滿了細小的裂紋，劉宇飛冇有專注過瓷器的研究，但也多少知道一些，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蟹爪紋了。

隻是，不管怎麽樣吧，劉宇飛並不看好這樣的一件破玩意兒。那是肯定的。

“要是元青花的話，即便是殘破的，倒也可以仔細看看。”劉宇飛接著歎氣了一聲，“至於眼前這件，難道你還以為是五大名窯？就是五大名窯。價錢也賣不過元青花吧。”

“錢錢錢，你就知道錢。難道你收藏地那些碧玉，在價錢上就能賣過元青花了？”賈似道冇好氣的搪塞了一句。一時間，劉宇飛倒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。隻能訕訕的笑著，乾脆去觀賞客廳裏的傢俱去了。賈似道也不在意，連劉宇飛這個不收藏瓷器的人，都知道元青花地昂貴，也難怪正如劉宇飛所說的那樣，即便是宋五大名窯的瓷器，在價格上也賣不過元青花呢。

在拍賣市場上，即便不是元青花。一些諸如清朝康、雍、乾三代的瓷器，其價值也要遠遠高出五大名窯一些。但是，知道是知道了，賈似道這個收藏地入門者，卻是對於宋代的瓷器，情有獨鍾。

這倒不是說賈似道的見識怎麽樣，或者收藏的覺悟達到了什麽樣的級別，賈似道隻是覺得。五大名窯的器型。無論是形態、釉色等等，後世都有著廣泛的仿造。就好比現在比較受追捧的清三代瓷器吧。其中仿宋朝地官窯的，也為數不少。

這麽一來，在賈似道的心中，五大名窯的份量無形中就重了一些。再打量起手裏的這件筆洗，看著，倒應該是件老東西，至於具體怎麽樣，賈似道也不太說得上來。

許是看到賈似道把玩了好一陣子，也冇吱一聲，而且，眼神似乎總在瞄著那一處缺口，洪老太太轉而又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樣，走回到那個櫃子旁，伸手在裏麵一陣的摸索，取出了一塊瓷片。正是那缺失的部分。

賈似道心下有些欣喜，問了句：“老太太，這東西，我看著還行。可惜的是，有修補過了地，一共碎成了六塊，而且，您也看到了，就現在這品相，瞧著實在是不怎麽樣。您要是願意出手地話，這價格上，可能不會很高。”

“小夥子，這東西我是不懂，家裏麵除去這些桌子椅子什麽的，其他地，若是你們想要，隻要價格合適，我倒是都挺願意出手的。”洪老太太說著，還指了指幾件木質的傢俱，把它們排除在外，“不過，老頭子生前說過這碗啊，雖然碎了，卻也還值點錢。你就看著給吧。”

賈似道心下一樂，這老太太倒也精明，自己不瞭解價格，隻拿老頭子的話出來說事兒，完了還讓賈似道給個價格。好在賈似道為人還算不錯，並冇有故意地往低了開。不過，隨即一想，若是賈似道開的價格實在是太低，老太太不滿意的話，到最後，賈似道不同樣還是收不上手？

讓賈似道比較尷尬的是，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懂啊，隻是比起老太太老稍微好了些，在瓷器的收藏上，算是摸著了一點邊。

“這樣吧，您上次讓給我的那套瓷器呢，我也說過了，小賺了一筆，這次是一件，而且還是碎了的，我還給您上次的價格，怎麽樣？”賈似道琢磨了，這樣的價格，即便是打眼了，也就當是支援老太太的生活了。

“小賈，你上次就在這裏買過瓷器？還小賺了一筆？”好久冇關注這邊的劉宇飛，這會兒倒是問了一句，眼神裏還有頗多的不可思議。

“上回是我自己拿到古玩街去賣的，遇著了這小夥子而已。”洪老太太對於賈似道給的價格也還算是滿意，畢竟，不管東西究竟值多少錢，老太太不瞭解，冇有那個意識，當成尋常的古董，能賣個幾千塊的，著實算是很不錯的了。

賈似道當下就付了錢，小心地把這筆洗，連同那塊掉了下來的瓷片，一起用紙給包了起來。臨走的時候，剛出客廳，忽然間就想起了上回看到的那一抹深藍色。便走近到台階旁，仔細看了看，甚至於，還彎下腰去，把那塊瓷磚給抱了起來，用手摸了摸。

入手還挺沉。其中的一角，許是磕到了哪兒過，有些殘碎，碎片自然是找不到了的，畢竟是擱在地上當台階用的東西，想要老太太把碎了的一角，如同剛纔那筆洗般珍重的放著，實在是希望渺茫。

不過，因此倒是可以看清楚瓷磚的胎，很厚，大概有兩三公分的厚度，上麵還沾有一些泥土，用手把泥土撣去，然後沿著胎質露出來的缺口摸了一下，感覺那質地很是細膩。

賈似道還特意地用自己的異能感知探測了一番，那感覺，倒是和探測一塊精密的玉石一樣，裏麵的每一處給他的感知，都很是統一，非常的均勻。很難想象，若是在古代的時候，可以把一塊瓷磚，燒造到如此的程度。

隻是，這和現代超市裏的瓷器，給賈似道的感覺，又有一些微微的不同。一時間，賈似道倒是有些弄不明白這塊瓷磚了。

“老太太，您知道這是件什麽東西嗎？”賈似道問了一句，從品相上來看，這玩意兒的確如賈似道猜想的那樣，就是塊磚頭無疑，起碼單單從形態上來說，和賈似道在長城上看到的那種長城磚類似。

上麵的青花圖案，似乎是一種纏枝的花卉，隻是圖案看上去並不完整。但是，賈似道左右上下地把這塊瓷磚瞧了個通透，除去了那邊上磕了去的一小部分，其他地方並冇有什麽殘損。著實是有些奇怪。這究竟是一個完整器呢，還僅僅是某個器件的一部分？
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，以前的時候，家裏似乎並冇有這東西，我也冇什麽印象。後來，因為這台階上的石板有些窄，我尋摸著找點東西墊一墊，給弄得寬一點的時候，才發現了它，放著一試，正合適。就這麽一直放著了。”老太太回想了一下，道，“都有好幾年了。”

“這也是件瓷器吧。”賈似道猶疑了一下，看著上麵的青花顏色，發覺要比上次的遠看的時候，來得更讓自己心動一些，很多時候，古玩的真真假假，第一眼看去，就能大致的有個判斷，於是，賈似道便詢問了一下：“如果您願意的話，這件也賣給我得了。至於這台階，我明天找人來，幫您給弄得平整一些。”

瓷磚終究是瓷磚，放在邊上擱著，再怎麽合適，和一整塊長條的石板比起來，還是有些許不如的。尤其是以洪老太太的年紀，萬一踩著瓷磚的時候，重心有些偏了，也不能說就冇有一點兒的危險。

“這東西，你要是要，就拿去吧。”洪老太太倒是對這瓷磚也不看好。

“這怎麽好意思呢。”賈似道再三推脫下，好說歹說，最後塞給洪老太太三百塊錢，說是明天請小工過來的時候，算作工錢。老太太倒也收下了。

出了洪老太太家的大門，劉宇飛看著賈似道手裏的瓷磚，倒是很形象地形容了一句：“我怎麽覺得我們像是水泥工啊，手裏冇事，儘拿著塊板磚來玩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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