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5章 半邊綠的傳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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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5章半邊綠的傳奇

為了儘快的看清楚整塊翡翠原石的內部情況,劉宇飛並冇有從原來的切口處繼續切石,而是橫向的一刀,去除了原石的上表皮,因為從切口的表現來看,這一麵,無疑是表皮比較厚的,若是一點點的打磨進去,倒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了。

不過,僅僅是這麽薄薄的一刀下去,所開出來的景象,卻是白花花的一片,讓人覺著有些晃眼。而且,這還不是最主要的,畢竟原本的打算,就冇準備從這裏看到高質量的翡翠,巧的是,靠近原來切麵的那一頭,竟然還讓人欣喜地出現了不錯的玉質。

隻是這樣的玉,所帶來的欣喜,僅僅是曇花一現而已。從玉質的通透中,打上強光手電,就可以隱約看到,原先讓所有人都抱有極大希望的那條蔥鬱的綠色帶,長度隻在五六公分左右,而且,整條帶狀從切麵開始,越是到了裏麵,就越小。

賈似道推測了一下,整塊翡翠原石的內部,可能隻有靠近嫣然切出來的那個切麵,纔是翡翠,其他地方,隻能是毫無用處的隻質了。

有那麽一瞬間,眾人的眼神裏,都帶上了一絲不可置信。

賭石一行,還真是鬼神莫測,都說‘神仙難斷寸玉’,果然不假。眼前這塊翡翠原石,更是把‘一刀窮,一刀富’這樣的名言,血淋淋地展現在眾人的眼前。

哪怕是楊總、金總,原先對於劉宇飛能夠買到翡翠原石,有些嫉妒的兩人,此時也忘記了幸災樂禍。劉宇飛切垮了,同樣表明,他們兩個參與競價的,也走眼了。隻是運氣好。這筆虧損冇有落到他們的身上而已。

劉宇飛抽出一根菸來,點著,深吸一口,然後咬著嘴唇,搓了搓手,把翡翠原石換了個方位固定好,開始再切一刀。賈似道瞥了眼那下刀的位置,正是翡翠和石頭交接的地方。一陣“滋滋”的聲響過後。原石被分成了大小不等地兩半。

奇跡卻冇有出現。

大的那邊,依然白花花的讓人心慌。小的一半,從切麵上看去,則是翡翠和石頭交加,相互‘咬’在一起,甚或在一些玉質的中間,還帶上了不少的草芯子,也就是翡翠中間嵌著許多的不透明的白點。唯一要好一些地。就是那條綠帶所在的地方了。

賈似道估摸著,弄得好,應該可以出兩副飄綠的手鐲吧。按照市場上成件的價格而言,價值在一百萬上下。其他的邊角料,製作成品。加在一起,也不過是幾十萬塊錢,這還不算加工費在內呢。

眨眼間,劉宇飛就在這塊原石上扔出去六百多萬了!

“衝動是魔鬼啊。”劉宇飛歎了口氣。感歎了一句。

其他人的神色,自然也不會太好,尤其是李詩韻,看著這突然間的變化,顯然是還有些冇回過味來。倒是趙哥,見多了賭石切垮了的人,拍了拍劉宇飛地肩膀,也算是安慰吧。賭石這一行。講究的是貨款兩清,靠眼力吃飯,盈虧自負,倒也冇有什麽好說的。

時近中午,嫣然一行人,自然是要離開,等待他們的,還有線人安排的更多地毛料需要看。不會因為劉宇飛切垮了一塊毛料。而中止了賭石之旅。

趙哥拉著劉宇飛和賈似道兩人。在加工坊的邊上,吃了一頓中飯。劉宇飛矇頭匆匆應付了幾口。就發了狠一樣地去開那批從周老闆那兒拉來的毛料。上午的時候,因為嫣然一行人地打攪,耽誤了不少時間,成堆的毛料,也才隻解開了一小半而已。

而看著劉宇飛那突然積極起來的乾勁,賈似道心下也是頗覺得有些鬱鬱的。

“怎麽,還在為為這塊毛料的事情,煩心啊?”不知道何時起,趙哥也蹲到了賈似道的身邊,眼前放置著的,正是從中午到現在,都冇有動過的切垮了地那塊毛料。

“八百萬呢。”幾個月前,賈似道還隻是個八千塊都不太能乾脆地拿出來的底層工薪人員,這會兒,卻是可以見證幾百萬的輸贏了。

“嗬嗬,賭石,玩的就是心跳,若冇個輸贏,豈不是大家都成富翁了?”趙哥倒是很看得開。見到賈似道的心神,似乎還有些沉浸在這塊原石之中,一方麵覺得劉宇飛交賈似道這樣一個朋友,是個很不錯的選擇,另一方麵,卻是把話題給扯了開去。

“給你講個故事吧。”趙哥對著賈似道說道,“上個世紀90年代初的時候,在廣州,有個姓潘的珠寶商,有一次來到滇緬邊境,也就是這裏。”趙哥指了指地麵,繼續道,“在一戶人家裏看中了一塊其他商人基本上都看不上眼地翡翠毛料。他根據自己多年積累地賭石經驗,對這塊毛料進行一番仔細敲擊、審視之後,認為它表麵看著雖然毫不起眼,但‘外醜必有內秀’,是塊好料子。於是,就花了一萬多塊錢,把這塊毛料給買下了。”

“然後堵垮了?”賈似道不傻,自然知道趙哥,在這個時候,斷然不會說些和劉宇飛剛纔切垮無關的事情。

趙哥淡淡一笑,看了眼地上地兩塊半截毛料,說道:“那塊毛料比起這塊,要小一些,大概在四十公斤左右。在回到家後,潘姓珠寶商,連飯也顧不上吃,便開動切割機,對準毛料,在事先預計好的地方,給攔腰來了一刀。誰知剖開後,兩麵都是白花花的一片,俗稱‘白魔’,冇有一點的價值。不甘心之下,他拿起其中的半塊,一連切了三刀,刀刀見白,連一絲翠綠也冇有看到,氣得他咬牙切齒地將剩下的一半,給扔到角落裏去了。一萬多元,也就這樣憑白蒸發。”

說著,趙哥還長舒了口氣。若不是那商人姓潘的話,賈似道都猜測就是趙哥自己了。

“半年多之後,潘姓珠寶商的一位老客戶,來自香港一個珠寶行的周先生,來到他家拜訪,無意間瞥見屋角放著的那半塊毛料,於是,用腳踢了踢,感覺到沉甸甸的,旋即蹲下細看,問道:‘這塊毛料賣不賣啊?’潘姓珠寶商自然是一聲長歎,把實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周先生,還勸他不要買這半塊廢料。可週先生執意要買。於是,兩人經過一番議價,周先生以每公斤千元的價格,買下了這半塊毛料,稱重19公斤多一點,便湊了個整數,以兩萬元成交。此時,潘姓珠寶商,瞬間從虧損一萬多,到連本帶利地淨賺了差不多一萬元,不禁高興地對周先生說了句:‘這可是你硬要買的,可不能反悔啊。’周先生自然允諾說是不後悔了,還準備當即解開來看一看。解石的時候,也冇什麽技巧,對著當中就是一刀。結果,……除去原切麵處留有大概兩厘米左右厚的白花之外,其餘的內瓤,竟然全都是碧綠通透的上等翡翠。據估計,這半邊綠,至少價值兩千萬元。這可還是在九十年代初的估價呢。兩人自然是一喜一悲,全都目瞪口呆了。”

“不是吧。”即便是知道趙哥冇有必要騙他,賈似道還是覺得有些詫異。

“嗬嗬,賭石這玩意兒,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?”趙哥伸手,抱起劉宇飛切垮的半塊毛料,說道,“說起來,這塊毛料,倒和我說的故事中的那塊,有點類似了。都是一半是白魔,一半是翡翠。無非是小劉的運氣不夠好一些,遇到的翡翠,顏色是夠正了,卻嵌進去了不少的白棉芯子,影響了其價值。而且,翡翠的大小也和那塊,相差了很多。不然,花費的八百萬,還是能夠賺回來的。”

再看此時的劉宇飛,似乎經過一段時間的發泄之後,心情倒是好了許多。

“畢竟是年輕啊。”趙哥感歎一句,說道,“小賈,賭石這東西,既然參與了,就別太較真結果。有時候,不是你的眼光不行,也不是你冇碰到機遇,而是好的翡翠,壓根就和你冇緣,失之交臂,也是常有的事情。你可別看小劉現在心情鬱悶之極,我敢保證,過了下午,那小子就會生龍活虎的,和平常冇什麽兩樣。”

正說著呢,劉宇飛似乎是切出了什麽好的翡翠來,興奮地向著賈似道和趙哥這邊走來。

“得,看來,我得收回上麵的那句話了,這小子,用不了等到晚上,估計現在就已經恢複正常了。”趙哥笑意盈盈地對著賈似道說道。

賈似道聞言,也是微笑不語。心裏琢磨著這賭石,還真是讓人瘋狂。一會兒鬱悶,一會兒興奮的,全都是看著石頭的顏色在變幻臉色。

“你們倆,在這裏嘀咕些什麽呢?”劉宇飛看著自己向兩人招手也冇走過去,反而要他親自過來叫,自然是冇好氣地問了一句。

“冇什麽,我就是和小賈,說起了一個關於半邊綠的賭石故事而已。”趙哥解釋了一句,“對了,小賈,雖然故事中,那塊珍貴的翡翠,和姓潘的珠寶商擦肩而過,而且,就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年之久,讓珠寶商執著的一個夢想,不經意間就破滅了。但對於他的人生來說,也不是冇有收穫的。至少,他在事後,學會了豁達。……哦,忘了告訴你,那潘姓的珠寶商,正是我的舅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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