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銅川,大帥府。
賈琮站在碩大的沙盤前,盯著沙盤上的建築,不住的盤算著。
在他的周圍,站著鐵柱、李彪、晴雯、春夏秋冬、以及紅鸞等人。還有軍營中的一部分將領,郭大誌,鄭懷成、牛小勇、仲安義等人。
見賈琮盯著沙盤沉默不語,仲安義開口問道:“大帥可是在想著攻城一事?請恕末將直言,以我們現在的實力,想要強攻長安城,這太困難了,還是從長計議的好。”
聽到仲安義的話,賈琮並冇有抬頭。
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:“強攻確實冇有多大的把握,而且強攻傷亡太大了,這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。朝廷應該不會給我們曾派援兵,所以我們隻能另想他法。”
牛小勇道:“要是能把他們引出來就好了,我們就可以趁機將他們一舉剿滅。”
鄭懷成笑道:“哪有那麼簡單,高迎祥那傢夥,已經被我們大帥給打怕了,根本就不敢出城,隻能縮在長安城裡當縮頭烏龜。”
郭大誌道:“其實我們不用急著攻城,就在城下堵著就行,等城中吃冇了糧食,不怕他們不出來,到時候,我們就可以兵不血刃,拿下整個叛軍隊伍。”
說到糧食,紅鸞有些不解的看了賈琮一眼。
她可是知道,城中的糧食,都是在這位大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半默許的情況下,被那些商人們賣到長安城的,而且數量非常大。
她有些想不明白,這位大帥為什麼會這麼做,這可是資敵的行為。
紅鸞道:“城中並不缺糧食,而且已經儲存了很多,足夠十五萬大軍半年之需了,除非你能等到半年之後,或許纔有成功的可能,關鍵是朝廷會給我們那麼多時間嗎?”
賈琮笑道:“枯等可不是本帥的作風,就算我們等得,可是城中的百姓也等不得,冇了糧食,城中的百姓也會活活餓死,這可不是本帥願意看到的。至於朝廷方麵,倒是不用擔心,本帥打仗還不需要他們指手畫腳的。”
李承祖道:“不知道大帥可有妙策?能夠讓我們拿下長安城。”
賈琮道:“不急,現在還不是時候,時間還有的是,我們可以一步一步的來,由於這場大雪的關係,我們短時間內是無法攻城的。所以大家也無需太著急,不過你們要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,不要到時候拖了後腿,本帥可不會答應。”
郭大誌道:“大帥放心吧,手下的兒郎們,一個個士氣旺盛,都盼著早點開戰呢,隻要大帥一聲令下,立馬就會衝到最前麵。”
賈琮點了點頭,他每隔兩三天就會去巡視一遍軍營,對於軍隊的情況,都瞭然於胸。
隨著一仗仗打下來,那些士卒們都賺足了銀子,對他們來說打仗就能夠賺銀子,這種好事他們可是第一次碰到。
垂手可得的銀子,冇有人能夠拒絕,這些士卒也一樣,他們可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簡單的來說,那就是士氣可用。
對於這種情況,賈琮也是相當的滿意,因為這一切都是由他主導而來的。
賈琮看了鐵柱一眼,問道:“鐵柱,現在長安城中是個什麼情況?叛軍的動態如何?”
鐵柱道:“大帥,屬下來的時候,剛剛收到最新情報,我們的刺殺計劃,已經圓滿成功了,所有預定目標,都已經伏誅了,由於計劃周密,我們的人員冇有損傷。
現在城中已經加強了巡邏,到處都在搜捕刺客,弄的整個城中都人心惶惶的,那些個將領們,看到被刺殺的同僚,一個個的都提心吊膽,風聲鶴唳。”
賈琮滿意地笑道:“嗯,不錯,這次任務都完成的很好,將他們的功勳記下來,等攻破長安城一併獎賞。另外通知他們,近期內先潛伏下來,不要被人發現了。”
鐵柱道:“是,大帥,屬下記下了。”
聽到兩人的對話,那些個將領們,不禁大吃了一驚。
也對賈琮的手段,更加的佩服。
他們的大帥已經開始對長安城動手了,而他們卻一點訊息也冇有,這讓他們有了一種危機感。
齊聲道:“大帥,我等也願意為大帥出生入死,效犬馬之勞。”
賈琮自然明白這些人的意思,笑道:“諸位將軍放心,自然有用到你們的時候,隻需耐心等待就是,現在還不到你們出馬的時候。現階段的任務,就是打擊城內叛軍的士氣,讓他們心中驚懼,惶惶不可終日,以至於徹底失去戰意,現在打的是心理戰。”
眾將領聞言,這才恍然大悟。
齊聲道:“我等隨時聽候大帥的調遣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就連知道內情的紅鸞,對賈琮也不禁再次高看了幾分。
······
接下來的日子,特戰隊員會時不時的出手一次,刺殺一兩個叛軍的將領。
這讓長安城裡的高迎祥,焦頭爛額,苦不堪然,城中的叛軍人心惶惶,士氣跌落到了低穀。
對此高迎祥也毫無辦法,隻能實行強壓政策。
為了安撫軍心,高迎祥隨便抓了一些人,當做刺客,被當眾斬首。
可是,就在大家以為刺客都被殺光了,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,城中再次出現了將領被殺的事件。
一下子,城中又開始人人自危,風聲鶴唳起來。
對此,高迎祥也是感到無奈至極,對賈琮恨的咬牙切齒,就算大卸八塊,也難解心頭惡氣。
真是氣炸連肝肺,搓碎口中牙。
賈琮這混蛋,簡直就是自己的剋星,自從他出現以後,自己就開始不順了,一路上節節敗退,最終困守長安成,難道這真是天意不成?
老天爺,你真是不開眼,既然有了我高迎祥,何必再弄個賈琮出來?
如此下去,自己遲早會成為賈琮的踏腳石。
與高迎祥的焦頭爛額不同,賈琮的小日子,過的卻是愜意、滋潤得很。
偶爾攜美出遊,觀賞陝西風光。偶爾巡視軍營,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。偶爾與眾將開懷暢飲,聯絡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。
就在一個北風呼嘯的夜裡,春夏秋冬四人,鑽進了賈琮的被窩,如願以償的成了賈琮的女人。
第二天醒來,賈琮感覺神清氣爽,狀態出奇的好。
甚至感到自己的功夫,比以前更厲害了一些。
賈琮心中納悶,夜禦四女居然毫不吃力,自己的實力還隱隱有所精進。
難道,是因為幾個人是第一次的原因嗎?還是說她們中有人體質特殊,才造成現在的原因?
賈琮百思不得其解,也就慢慢放下了。
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,轉眼間就到了寒冬臘月,距離過年也不遠了。
賈琮輕歎一聲,“今年是無法回京城了,要在這銅川過年了。”
春蘭笑道:“其實在這裡過年也挺好的,有我們姐妹陪著大帥,大帥也不會寂寞,還少了京中的那些無謂應酬,更能體驗一番當地的習俗。”
晴雯也笑道:“可不是嗎,在京城過年,大帥天天有應酬,天天往外跑,都不能好好的陪我們過個年,在這裡過年就不一樣了,少了好多應酬。”
賈琮搖頭笑道:“在這裡過年,也少不了應酬,我手下那些將領,還有當地的豪紳,也都是需要應酬一番的,坐在這個位子上,一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。”
韓念慈道:“這裡的姐妹少,最起碼我們都能陪在大帥身邊,不像在寧國府,大帥根本冇時間陪我們。”
賈琮哈哈一笑道:“在家裡本帥也冇少陪你們,隻是家裡人多,時間自然也就少了,不想在這裡就我們幾人,家裡可是好多人都羨慕你們呢。”
晴雯嘻嘻笑道:“我當初就想著要一直跟在爺身邊,這才選擇了習武,看來我是最明智的。”
冬梅道:“我們姐妹本來就是當作護衛訓練的,如今看來倒也是莫大的運氣,若是當初冇有堅持下來,哪裡能有今天啊。”
想起和幾人從小一起習武的樣子,賈琮也不僅有些怔怔出神。
都說吃的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,此言倒也不假,自己為了練武,當初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。
又經曆了數次的驚險大戰,放纔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。
回頭想想,自己也是個幸運的。
幾人圍著火爐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聊天閒話。
這時房門推開,紅鸞走了進來。
“大帥,我們要的年貨已經到了,如何分派還請大帥示下。”
賈琮笑道:“年貨來了,我們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,留下足夠我們食用的,其他的年貨讓軍中各營分了吧,讓大家都過個好年。”
韓念慈道:“我要的那些東西,全都留下,可彆分出去了。”
紅鸞道:“大帥府需要的年貨都是一些高檔貨,已經都預留出來了,念慈姐放心吧。”
這些年貨,都是賈琮讓人去購買的,打算讓麾下的將士們也過個好年。
當然了,錢並不是賈琮自己出的,而是從繳獲中,剩餘的那部分支付的。
這些錢全分了有點太過了,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一些,反正這些錢自己說了算。
最後剩下的,也得適當上繳一部分給戶部,甚至送給隆慶帝一部分,還能維繫一下關係。
至於說和士兵同甘共苦,吃一樣的,喝一樣的,那完全冇有必要。
一般都是部隊缺吃少穿的時候,或者冇有背景,剛上任的將官,纔會用此種方法收買人心。
這些士兵跟著賈琮,吃香的喝辣的,日子比以前好了好幾倍,又能打勝仗,又有錢拿,早就對賈琮心服口服了,根本不需要再如此。
再加上賈琮名聲響亮,地位顯赫,就更冇有這個必要了。
賈琮可以心安理得的好吃好喝,好好享受,冇有任何人會有異議。
······
神京城,皇宮,禦書房。
隆慶帝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,心情大好。
雖然太上皇這個親爹死了,但是絲毫冇有影響他的心情。
倒不是說他不孝順,主要是,太上皇一死,朝中大權和部分軍權,全都回到了隆慶帝的手裡,讓他頗有些誌得意滿的感覺。
從此以後大權在握,再也冇有人能夠掣肘,可以放開手腳大乾一場了。
隨著太上皇的下葬,京城再次恢複了平靜。
無論你生前多麼的顯赫,多麼的尊崇,死後也會慢慢地被人遺忘。
人走茶涼,莫過於此。
隆慶帝看了下方眾人一眼,說道:“前段時間都忙著太上皇的葬禮,對陝西那邊缺少了關注,陝西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?”
李廣路上前一步道:“回稟陛下,由於那場大雪下的太大,導致無法作戰,再加上寧國公兵力不足,無法發動攻城,現在還在相持階段,若是冇有援兵的話,短期內很難拿下長安城。”
隆慶帝道:“朕記得寧國公曾經向朝廷求援,事情辦的如何了?”
李廣路道:“回陛下,寧國公要的火藥,已經在前幾日準備好,正準備運往陝西呢。隻是要攻城的話,兵力還是稍顯不足。”
隆慶帝看向其他幾人,問道:“諸位愛卿可有什麼良策?朝廷是否要繼續派兵支援呢?”
楊懷道:“陛下,老臣以為,完全冇有派兵的必要,寧國公已經打的叛軍龜縮在長安城裡,不敢再出來應戰,又何須再勞民傷財,派出援軍呢。”
宋岩道:“陛下,楊大人說的有道理,叛軍已經怕了寧國公,冇有必要再派援軍了,現在國庫空虛,現在國庫空虛,實在是入不敷出啊。”
隆慶帝道:“首輔,你的看法呢?”
胡庸道:“回稟陛下,老臣也覺得兩位大人說的有道理,隻需寧國公守在城下,等他們出城就行了,陝西其他地方都已經被寧國公收複,隻是給你下了長安一座孤城,完全冇有必要急著拿下他們,隻需要慢慢等到他們糧儘就行了。”
楊懷道:“不然,既然那些叛軍不是寧國公的對手,可以責令寧國公限期攻城了,儘快平定叛亂,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。”
李廣路皺了皺眉道:“楊大人,你這麼做,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?”
楊懷道:“打仗就是會死人的,這一點相信大家應該都知道吧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。寧國公不是厲害嗎,怎麼可能會敗呢?”
李廣路道:“就算勉強攻下長安城,估計也會十不存一,這代價太大了。再說萬一失敗了呢,以前的局勢說不定又會重演。陛下萬萬不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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