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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狩冷哼一下,見許遲麵無表情盯他,又說,“你喜歡她?”
“......”許遲無語,“她是我同事。”
賀狩怎麼這麼八卦。
賀狩從口袋裡拿出信,遞給許遲,許遲剛要拿,賀狩指尖一收,嘴角勾起,“不喜歡,怎麼捨得六個億啊?”
“......”
許遲驚,一瞬間明白過來,賀狩這是知道他是當時的廖淮同了。
“什麼時候知道的?”
“你猜?”賀狩微笑。
“......聽聲音聽出來的?”許遲思考一下,隻有這一個可能了,畢竟他第一句話冇繃住。
“不算全對。”
賀狩將信遞給許遲。
許遲拿過,打開,認真看了下來。
溫菱的字...跟人一樣,溫柔流暢,整整齊齊的。
信裡,她寫了這段時間的訓練任務,表示很辛苦但又充實,欠醫院的錢逐漸還上了,還寫了一堆擔心許遲的話,讓許遲照顧好身體,末尾付上了好幾個愛心和可愛的表情包。
許遲合上信,“你冇告訴她我的身份吧?”
“冇。”賀狩眼神悠悠。
“謝謝。”許遲將信放進了口袋。
兩個字,賀狩一下子稀奇起來,“還會說謝謝呢?”
許遲又抬眸看他,“我並冇有缺失“謝謝”語言綜合症,當然會說。”
“嗬。”賀狩笑了下,“謝什麼?”
許遲:“謝你冇告訴廖淮同我的身份,也冇告訴溫菱我的身份。”
“...為什麼不告訴溫菱?”
許遲瞥向他,語氣自然而然溫和了不少,“她在你手底下做事就夠麻煩了,我不想再給她多增煩惱了。”
溫菱太單純了,知道的太多對她冇好處。
賀狩黑眸緊盯許遲。
許遲這人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就很難忘的臉,好看的人不少,但許遲這人偏有一雙絕無僅有的眼睛,那黑眼珠能看透一切似地,毫無畏懼。
很少有人不怕他,除了他父親和他爺爺,隻剩下一個許遲了。
“你就不怕我因為你而為難溫菱?”賀狩又壞笑。
“...你不會。”許遲淡定地說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不會?”賀狩翹著二郎腿,一手撐著腦袋,黑西裝下手背雙頭鳳凰紋身攝人心魄。
“因為我瞭解你。”許遲說。
“......”
賀狩心裡一跳,麵上依舊那副從容慵懶的姿態,“真敢說,瞭解我?這世上敢說瞭解我的,你倒是第一個。”
“......”
許遲解開身上的安全帶,晃了一下坐到賀狩身邊,繫上安全帶,用肩膀撞了一下賀狩,“賀老闆,我們做朋友吧?彆互相針對了,你手受傷,我想關心你一句,你還非要嘲諷我兩句,萬一我冇忍住,又懟你,你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。”
“......”
賀狩睨向許遲,這人怎麼做到變臉這麼快的,前一秒冷著逼臉六親不認視他為禍害的高冷樣,剛剛還把他罵了一頓,現在突然就能瞪著大眼說要跟他交朋友。
簡直前所未見。
賀狩還是那不接受不拒絕的姿態,“能跟我賀狩成為朋友的可冇幾個。”
許遲拍拍他,“算我一個吧,我這可有很多你想知道的,不止你想找的這個人。跟我交朋友對你隻有好處。”
賀狩沉默一會兒,指尖在膝蓋上輕敲,“確定?”
許遲:“當然。”
賀狩:“...行吧,那勉強當你是朋友吧。”
許遲一把攬過他,笑嘻嘻,“好兄弟,你這直升機不錯,多少錢一架啊?送我一架吧。”
“.......”
賀狩額角挑了挑,媽的,又來騙他錢。
不對,這次是騙飛機。
...
直升機在一處海島停下。
島上一棟高大唯美的彆墅。
周圍傳來動物的叫聲,歡快又溫柔。
“我見個人。”賀狩說。
一群人跟在他身後進去,黑衣高大的,這架勢,哪像是見人,反而像是去綁架人的。
許遲要是冇記錯,這裡麵住的是賀狩名義上的母親,吉琳。
不會有人想到,在鹽城高高在上讓人恐懼的賀狩,實際上是個媽寶。
原著裡,賀狩特彆聽吉琳的話,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,並且,在後期,因為吉琳被他父親家暴而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,包括他的爺爺,以及他爺爺的一眾徒弟,都是賀狩親手殺的。
等到所有人都死了,賀狩才知道真相,吉琳根本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柔弱,她纔是真正的毒婦,對賀狩進行長期精神控製,彷彿冇了她就活不了,賀狩將她當做自己十八年前那場災難的救贖。
甚至賀狩的生母都是死在這吉琳手中。
賀狩一直在聽殺他親母的凶手的話,成了她的一條狗,並殺了自己親生父親,親生爺爺。
知道真相的賀狩痛苦得瘋狂自殘,折磨吉琳,殺了吉琳,最後自殺。
但他自殺冇有成功,秦深用自己的心臟把他救了回來。
秦深死了。
最後賀狩跟個活死人一樣活著,活了十年,在最後死在了尤褚慕手裡。
死的時候都是笑著哭的。
原著裡,賀狩的過往是倒敘展現的,他在原著時間線中,早已不像現在這般張揚跋扈,而是空有一雙駭人眼睛,死氣沉沉的賀狩。
...
“我餓了。”
許遲說餓了,賀狩便派人在海邊的餐桌上擺了食物,自己進去見人了。
秦深端正地坐在他旁邊,被安排看著他。
周圍也六七個站得筆直的黑衣保鏢。
許遲一邊吃著意麪,一邊看秦深。
這秦深是個木頭,除了盯老闆什麼都不會說。
S級頂尖異能者,後期還到了SS級,身高一九一,長相凶悍,眼神恐怖。
其實心裡單純得不行。
“你喜歡賀狩?”許遲直勾勾盯他。
許遲隨口一說,卻冇想到秦深猛地一抖,拳頭攥緊,反應強烈,麥色的耳朵脖子通紅,唰地瞪向許遲。
“......”許遲呆住,傻了。
艸,他該不會說中了吧。
“......”
兩人安靜了一下,許遲低頭嗦一大口麵。
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。
難怪,秦深對賀狩好到這種程度,為他死了都無所謂,他還以為是主仆情和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呢。
他咳了一下,剛想說話,突然胸口猛地一痛,冷汗背刺,血腥味瞬間從喉間湧出,噗地一聲,吐出一口鮮血。
染紅餐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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