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往事

十年前,楓葉城。

“啪”一聲,一把戒尺準確的打在少年手上。

阮勇慘叫一聲,“爹,你又打我乾什麼?”

阮籍眼睛一瞪,手中戒尺指向紙張上那如同鬼畫符的文字,沉聲道:“為父讓你靜心研習書法,可你呢,心浮氣躁,這麼多日冇有絲毫長進。”

阮勇聽罷,手中毛筆一丟,“爹,孩兒,不想學這些無用之物。”

“那你想學什麼?”

阮籍問道。

“孩兒,想學武。”

阮勇激動的說道。

“不行,武道之路不適合你。”

阮籍喝道。

“可父親並未教我哪怕一招一式,又怎知我不適合習武之路”阮勇反駁道。

阮籍皺眉道:“那你為何想要習武?”阮勇思考片刻,說道:“孩兒想要習得一身本領,守護想守護的人。”

阮籍歎口氣,“守護想守護的人,這句話談何容易,就算勇兒你習得一身本領,你所能守護的也不過是你眼前的區區幾人而己。

可若是你按照為父的意思,廣讀詩書,習禮儀,研法書,結交一些誌同道合的夥伴,到那時你所能守護的絕不僅僅隻有你眼前的寥寥幾人。”

阮勇聽後陷入沉思。

“阮哥哥,阮哥哥!”

門外傳來叫喊聲。

“吱呀”一聲房門被推開,一個嬌小可愛的身影走了進來,剛進來,她便覺察到房內氣氛有一絲不對,清澈透明的眼睛轉了轉,瞥見了不遠阮勇手上的紅印,趕忙往後退了兩個半步,又撩撩耳垂旁被汗滴抓住的幾縷髮絲。

看出來了小女孩的緊張,阮籍笑著說道,“原來是小雪來了啊。”

李雪兒趕忙點了點頭,神情慌張“阮叔叔不好意思,是小雪打擾到你們了。”

“哈哈,無礙,無礙!”

阮籍笑著擺手道,“都是你是因何事如此匆忙的跑到這來?”

“我是來找阮哥哥的,今晚有個廟會,我想讓阮哥哥陪我一起去。”

阮籍正想拒絕,“老爺,今年的廟會是近幾年來最盛大的一次,若還不讓小輩長長見識,恐怕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遺憾的。”

“對對對,阮叔叔就給阮勇哥哥放個假吧!”

李雪兒連忙在一旁附和道。

“李管家?!”

阮籍眉頭一挑,臉色出現了些許凝重。

李管家拱手道,“老爺,庫房出事了……”“哪裡的庫房?”

阮籍的臉色又凝重了一分。

“京城方向的……”李管家緩緩說出,語氣中透露著無奈。

阮籍瞳孔收縮,歎了口氣“終究還是來了……”“勇兒,今日難得有一場盛大廟會,為父今日給你一日假期,帶著小雪好好去遊玩一番吧!”

阮籍語氣略顯沉重。

看著一旁父親的臉色,知道了父親有事要做,“好的,父親!”

阮勇便拉著小雪走出宅院。

“李兄,京城來人了?”

阮籍沉聲道。

“冇錯,先皇得罪的那些殘餘貴族終究還是尋著蹤跡找到這裡來了。”

李曄說道,“阮兄,時至今日,你我該如何抉擇?”

阮籍神色又滄桑了幾分,“按照原計劃,以勇兒為餌,將那些暗處的人引出來,召集黑龍衛,留些人誅殺那些暗處的惡賊;剩下的,更改一下小雪的身份,護送小雪出城。”

“阮兄,阮勇是你跟嫂嫂留下來的唯一子嗣了,阮大哥你當真捨得?”

李曄說道。

阮籍轉頭看著李曄,沉默半晌,開口道:“李兄,幾十年前你我皆是大牢之中的瀕死之人,若不是蘭妃仁厚親自在陛下麵前求情你我又怎會有今日?

而今日,李兄莫不是要我放棄蘭妃的子嗣!”

阮籍的語氣逐漸激動,李曄趕忙說道“阮大哥,這麼多年你最是瞭解我,我又怎會有如此想法,隻不過當年麵對追殺,若不是嫂嫂的捨命餵養,雪兒公主,斷然活不到今日,這便己是還了恩情;而今日,大哥卻以阮勇為餌,實屬不妥……”阮籍擺了擺手,“我知道,但我們被蘭妃保得性命後,又幸得先皇賞識進入黑龍衛。”

“雪兒公主,不僅是蘭妃的子嗣,也同樣是先皇留下來的皇室血統,無論發生什麼,哪怕犧牲勇兒,也要保下公主……”阮籍堅定的說道。

李曄沉默不語。

看到李曄仍冇有動作,阮籍突然喝道“李曄!!”

李曄一驚,身體猛然一抖。

“一天是黑龍衛!”

“一輩子都是!”

李曄跪地回覆道。

“去吧……”